【忘羡】有邻
这个城市多阴天,亦常有雨。
魏无羡不喜欢阴天,他喜欢有明亮的阳光的地方,可想到要换个地方,他就有些懒。
毕业后来到这个城市,一开始的魏无羡还是怀着缱绻文艺心,现在只余对阴天的无奈。
魏无羡本来就不喜欢出门,下了班之后偶尔和同事出去吃个饭,其他时候都是宅在家里。
魏无羡觉得自己有些精分,在外人面前是活泼开朗的大好青年一枚,但回到一个人的家里,他脸上一直维持的笑就消失了,波澜不惊,似是向来如此。
魏无羡会给自己做饭菜,他喜欢做很辣的菜,自己吃了倒没多少感觉,只是微微出汗,微热的感觉正好,魏无羡很喜欢。
一个人的房子有些空荡荡,不过魏无羡没觉得,毕竟这么多年来也就习惯了。
同事不乏打趣给他介绍女朋友的,可魏无羡笑笑,说下次,然后也就没有下次了。
他不是喜欢一个人待着,他只是觉得,一个人的日子已经习惯了,就不想再加入,也不知道加入一些什么。
他觉得自己有些懦弱,但外人从没看出来过,最起码以前的朋友和现在的同事都认为魏无羡是很阳光的人,笑起来很明亮,也能开得起玩笑,像个大男孩,和懦弱完全无关。
又是一个周末,亦是一如既往的阴天,魏无羡微笑着辞别了同事,回到了家。
换了衣服,魏无羡在卧室飘窗上坐下,背靠着墙壁,扯过一床薄毯披着,隔着玻璃,看着外面阴沉的天色。小区里的风呼啸着吹刮过树叶,卷起一阵阵叶子离开枝头,跌落尘土。
魏无羡就这样坐着,一言不发,他目光有些涣散,似是出神。
天色逐渐暗下来,听到声响,魏无羡才回过神。
下雨了。
魏无羡觉得饥肠辘辘,站起身来,去厨房做饭菜。
饭已经煮好了,他做了两菜一汤,端上桌,在饭桌旁坐下,拿起碗筷吃饭。
饭毕,魏无羡打开电视,在客厅厚厚的地毯上坐下,看着电视发呆。
突然,手机铃声响起,他拿过电话,按下接听。
“喂。”
“魏无羡,这周末不加班吧?回来一趟,阿姐可想你了。”
“那你就没想我?”
“当然没有!”
...
和江澄的插科打诨结束,答应了回江家,魏无羡挂断了电话。
客厅又只剩下了电视机里传来的声音。
把手机放在茶几上,魏无羡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脸,让自己清醒一点。
接了一杯热水,魏无羡走到阳台上,看着外面吹打的风雨,看着小区零星的灯火。
雨依旧在下,不过小了些,魏无羡双手捧着杯子,突然发现了楼下停了一辆车,在无人的雨夜里显得突兀。
魏无羡视力很好,哪怕是雨夜,他也能看到车上有个高大的男人撑着伞走下了车,走到后备箱拿了什么东西,然后关上车门,锁好车,走进了自己所在的楼栋。
同一栋楼的人吗?魏无羡想,不过一栋楼的住户多着呢,魏无羡撇撇嘴,转身回客厅继续坐着了。
一场雨过,第二天是个好天气,魏无羡醒来的时候心情很好。
毕竟是这个城市难得的阳光,魏无羡吃过早餐,打算抓住时机晒被子。
把被子抱到阳台上,魏无羡搭好后,看了眼被子,笑了笑。
转身时,他不经意撇了眼旁边隔壁的,隔得不远的阳台,发觉那里竟然有了变化。
魏无羡隔壁一直没有人住,过去的阳台上什么都没有,今天再看,阳台不仅打扫干净了,而且还摆了张桌子,上面放着一套茶具,一个茶杯正袅袅冒着热气,但阳台上没人。
应该是刚好进去了吧?魏无羡想。
然后魏无羡就回去沙发上坐着看书了。
十一点,魏无羡想着中午吃点好的,去冰箱翻了翻,食材不够,魏无羡只好换了衣服出门。
刚关上门,魏无羡听到声响,他转身看去,一个高大俊美的男人站在隔壁房子的门口,目光正好向他望来,目光微亮。
四目相对,魏无羡下意识笑了,他开口打了个招呼。
“嗨,你是新来的邻居吗?我住在你隔壁,我叫魏无羡。”
男人神色冷淡,语气却温和。
“嗯,我昨天刚正式搬过来,我叫蓝湛。”
昨天,是昨天看到的那个人吧。
虽然面瘫但人还不错的邻居,魏无羡给人家贴了个标签。
“这样啊,啊,那个,我要去超市买点食材,你呢?”
迟疑片刻,男人开口:“我正好也要买食材,麻烦你了。”
“不麻烦不麻烦。”魏无羡热心回答。
超市里买了好多东西,速食的也不少,蓝湛见状微微皱了皱眉,不过没说什么。
两人在家门口告别,魏无羡临走不忘调侃:“哪天有空我请你吃饭,我手艺可好了。”
本是一句客套,未曾想,对方竟郑重回答:“好。”
魏无羡突然有些为这个人的认真而害臊了。
辗转了一个晚上,魏无羡第二天早上黑着眼圈敲响了隔壁的门。
门打开了,是穿着家居服的蓝湛。
魏无羡先是愣了下,这身衣服显得蓝湛没有昨天那么难以接近了。
不过愣住也不过瞬间,魏无羡笑了起来,“蓝湛,昨天说有时间请你来我家吃饭的事,今天太阳也很好,你有时间吗?”
男人认真看着他,听完魏无羡的话之后也是一脸认真地回答:“有时间。”
“那好,就今天中午吧,我做饭,对了,你能吃辣吗?”
“可以。”
“好,不见不散。”
魏无羡和蓝湛告别后,带着微微笑意转身回到家里,关上门后,魏无羡靠着门板,双手用力捂着自己的胸口。
他认认真真听人说话,认认真真回答问题的样子,好...好...好...好可爱!!好像乖乖的小学生!!
魏无羡几乎要被这个男人萌化了。
那双认真看着自己的眸子,令魏无羡回想起来还有些心跳略失常。
仿佛蓝湛的全世界就只剩下了自己一个人。
激动片刻,拍了拍脸,魏无羡去厨房做饭。
十二点整,敲门声响起,十分规律,一听就是蓝湛风格。
魏无羡去开了门,拿出一双拖鞋给蓝湛换上。
“这是新拖鞋,没人用过的,不用担心。”
蓝湛顺从地换上,他手上抱着一瓶葡萄酒,递给魏无羡。
“蹭饭的礼物。”声音依旧是温和。
魏无羡也不客气,对他笑了笑,伸手接过,然后带着他走到饭桌上,自己去取了两个杯子,打开瓶塞,给两个人都倒上。
魏无羡举起了杯子,“欢迎我的邻居蓝湛,希望我们能有很好的相处。”说罢眉眼微弯,露出一个真挚的笑。
蓝湛亦举起杯子,“祝我们的相遇。”
魏无羡愣了愣,然后回答道:“祝我们的相遇。”
吃完饭,魏无羡可不敢让邻居帮忙,把人推到客厅,自己去收拾东西。
蓝湛坐在客厅里,眼神却静静随着魏无羡的动作而动作。
收拾好,魏无羡在沙发上盘腿坐下,捧着一杯热水,魏无羡喝了一口,微微眯了眯眼,舒适的姿态,像极了一只猫。
蓝湛盯着他的动作,神色柔和。
两人靠得很近,魏无羡靠着沙发,开口道:“这种好天气,可不多见,就应该晒着太阳吃着喝着。”
蓝湛开口道:“要去我家吗?我家阳台上摆了一张桌子,我可以泡茶给你喝,我家点心也不少。”
魏无羡本来眯着的眼突然睁开了,紧紧盯着蓝湛,“真的吗?”
天知道魏无羡第一眼看见那个阳台的时候心动的要死。
魏无羡此刻的身体离蓝湛非常近,但蓝湛并没有丝毫不适的感觉,而是声音温和地回答:“嗯。”
魏无羡屁颠屁颠地就跟着蓝湛走了。
坐在蓝湛家阳台上,喝着蓝湛泡的茶,吃着小点心,魏无羡表示,这样的生活真是,爽,爆,了!!
看着阳光下一脸,捧着一杯茶一脸享受的魏无羡,蓝湛神色愉悦,椅子是藤蔓编织成的,附着柔软的毯子,魏无羡把杯子放好,靠在椅子靠背上,不知不觉,逐渐睡了过去。
不过刚刚相识,却不知为何,魏无羡觉得,蓝湛是可以信任的,他没有丝毫防备地便睡了。
一直关注对方的蓝湛觉得不能让他在这睡,毕竟太阳很好,风也很大,不小心的话容易感冒,于是,蓝湛站起来,靠近魏无羡,弯下身,把魏无羡拦腰抱住,另一只手从腿弯抄起,人就轻轻松松落进他怀里。
魏无羡没有醒,他只是无意识地把头往蓝湛怀里埋。
蓝湛眼里带了笑意,把人抱住离开阳台。
魏无羡醒来的时候,窗外夕阳正好,衬得晚霞红成一片。
这是哪?魏无羡环顾了一下周围环境。
这不是魏无羡的房间,这个房间非常整洁,不是他自己的有些凌乱的房间,装饰也是白色和灰色为主,显得干练许多。
回想了一下,魏无羡反应过来。
这难道是蓝湛房间?
魏无羡突然就不淡定了。
迅速打理好离开房间,魏无羡来到客厅,却看到厨房里的蓝湛。
蓝湛背对着他,正在做饭菜,他穿着一件白衬衫,身形轻易显露出来,线条优美,魏无羡目光盯着他的身体不放。
大概是魏无羡目光太过直接,蓝湛回过头来看了他一眼,让他随便坐,就继续做饭菜了。
坐在餐桌前,魏无羡还有些没反应过来。
他真没想到蓝湛会做饭,手艺还比他好很多。
昨天刚自诩手艺好的魏无羡觉得脸有点疼。
吃得很满足,魏无羡在蓝湛家又耗了半个小时才心满意足地离开。
自认为更接近对方的魏无羡很开心。
回到家,魏无羡听到手机响,他懒懒地接了电话。
“喂?”
“魏无羡!你他妈敢放我鸽子?你知道阿姐等了你多久吗?你个没良心的!”
魏无羡突然意识到其实今天晚上他应该回江家的...结果因为睡在蓝湛家,后来又折服于对方的厨艺而完全把这件事忘了。
“那个,江澄,抱歉啊,我不是故意的,真的。”
“你给我一个原谅你的理由。”江澄非常不给面子。
魏无羡不知道怎么回答。
没得到回应的江澄气笑了,“你难道要告诉我其实你今晚和你女朋友有约才不回家的?你他妈别逗了,全世界都知道你出生多少年就单身多少年,不过这次确实不像你的作风,你以前从来不会忘记什么约的。”
“别开玩笑了,女朋友,我去哪找个女朋友啊?”
“别说,阿姐还挺担心你会找不到对象,还想给你张罗相亲呢!你就没有一个喜欢的人可以带回来给她看看?”
“当然没有!”魏无羡下意识否定,脑子里突然闪过的却是蓝湛那张有些淡漠却神色柔和的脸。
“那你就等着相亲吧!哈哈哈哈哈!”
“说什么屁话,你不是也单身狗?”
同样被踩痛处的江澄竟不知说什么好。
魏无羡悠悠地挂断电话。
然后,他陷入沉思。
为什么刚刚会想起来蓝湛呢?难道自己喜欢他?虽然自己没喜欢过谁,可魏无羡一直认为自己是个直的,直到刚刚他还坚信。
可自己和蓝湛相识才几天啊?魏无羡有些苦愁苦愁的。
不过,基本信息...嗯,了解了,性格爱好....也了解了一些,性向,嗯,目前不清楚,其他...额,来日方长,会了解的。
握紧拳头,魏无羡双眼发亮。
这才是江家的“明知不可为而为之”!魏无羡你可以的!
于是,魏无羡开始设法和蓝湛的各种接触。
魏无羡自诩演技很好,每次假装偶遇也绝对自然,不过在蓝湛眼里是破绽百出,但他没有指出来,任魏无羡作妖,在一方积极主动另一方不反对也不是很积极的状态下,感情在逐渐升温。
魏无羡总喜欢在周末的时候给蓝湛打电话,确认他在家之后就厚脸皮到他家蹭饭蹭茶水蹭点心,蓝湛倒什么都没说,任他开心。
只是每次看着魏无羡的目光里总有淡淡的宠溺。
天气好的时候,魏无羡会在阳台喝茶吃点心,天气不好的时候,魏无羡会和蓝湛一起在客厅里坐着,聊一些有趣的事,说说笑笑,日子也就过去了。
又是一个周末,魏无羡照例给蓝湛打电话,得到的回答是,蓝湛不在家。
这很意外,因为蓝湛自从搬来半年以来,周末都会在家,这是第一次不在。
天气暗沉,又起风了,魏无羡挂断电话后有些发愣,抱着毯子在飘窗上坐着,魏无羡似乎又回到了过去,自己一个人待着的过去。
应该早就习惯一个人的不是吗?半年来蓝湛也没有说过喜欢还是不喜欢,应该也只是把自己当兄弟吧?魏无羡有些黯然。
魏无羡倚着墙壁,从窗台上拿过一只烟,点燃,吸了一口,眼神望着窗外出神。
他不怎么抽烟,只是在心情难以抒解时候会习惯性丑几口,试图缓和一下神经。
夹在手指里的烟燃着,魏无羡拿过烟灰缸,弹了弹烟灰。
窗外,又来了一场雨。
魏无羡没有吃晚饭,他看着万家灯火,自己却没开卧室灯,黑暗里,只有点燃的香烟隐约的红光。
他的思绪飘得很远,想起了很多东西,一根接着一个点燃的烟,烟雾缭绕在房间里,魏无羡呛了一下,伸手略微推开了窗。
雨打在玻璃上,魏无羡的脸贴着冰冷的玻璃,眼神有些迷茫。
突然,房门竟然被人打开了,魏无羡听到声响,谨慎地回头,来人却是一身狼狈的蓝湛。
他失去了过往的风度,身上沾着水,头发贴着额头。
魏无羡愣了一下。
“怎么了?”
蓝湛闻着房里的烟味皱了皱眉,快步走进魏无羡。
“为什么不接我电话?”蓝湛眼里似有暴风骤雨压抑。
电话?魏无羡看了一眼床上,离开飘窗,拿起床上的手机?打开一看,嗬!未接来电五十八通,短信二十三条!
再一看,手机静音模式。
魏无羡有些讪讪,“不好意思啊,手机静音模式。”
蓝湛的声音从身后传来,“以后不要这样了。”
“嗯,不好意思啊。”想了想,魏无羡才回过神,他惊讶地望向蓝湛,“蓝湛,你怎么进来的?”
蓝湛冷峻的神色突然有些不对,“我,我担心你,所以翻了阳台进来的。”
天知道蓝湛打给魏无羡没人接,发短信没人回的时候有多着急,他深知魏无羡的习惯,这周末之前也问过了,魏无羡没有安排,他实在没办法回了趟蓝家,一回来人就不见了,没办法只能爬阳台。
虽然过程有点狼狈,但结果还是可以的。
看着蓝湛的神色,魏无羡突然笑了。
虽然楼层不高,而且阳台离得不是很远,可是毕竟很危险,而且幸好魏无羡没有关阳台门,不然蓝湛还得爬回去。
魏无羡走近蓝湛,然后伸出手抱住了他。
蓝湛刚淋过雨,身体冰冷,而魏无羡的身体温热,隔着薄薄的一层衣服,两人清晰地感受到对方的体温。
“蓝湛,谢谢你,我很开心。”魏无羡笑的开心,身高差距,他的头靠在蓝湛的脖颈里,轻轻蹭着。
抱着怀里的温热,蓝湛紧绷的身体这才放松下来。
“怎么抽这么多烟,以前没见你抽过。”房间里烟味很重,打开门的瞬间,看到缩在飘窗上的魏无羡,蓝湛心里针扎似的疼。
“啊,那个啊,心情不太好的时候就会抽一下。”
“怎么了?”
“没事,没事,你来了就没事了。”魏无羡一时嘴快,说完两个人都愣了。
短暂沉默,蓝湛开口:“是因为我?”
魏无羡突然羞得很,想退出蓝湛怀里,奈何蓝湛的手如同铁一般,不许他逃离。
蓝湛双眼认真盯着魏无羡,魏无羡突然什么编织的话语都说不出来了,只能对着他说出最本真的话。
“嗯,是因为你。”说罢,魏无羡笑了,像是放下了什么,释怀了许多。
蓝湛神色柔和,眼里满是柔情,他望着魏无羡的双眼明亮,嘴角微微扬起,最后竟勾出了一个笑容。
这是魏无羡第一次见到蓝湛的笑容,也是蓝湛生平第一个笑。
美色当前,魏无羡什么都管不住了,他抬起头,唇便轻易地贴上了蓝湛犹自含笑的唇。
淡淡的烟草味的吻。
魏无羡本想轻轻吻了就离开,不料却被蓝湛按住,如同暴风骤雨的吻压得魏无羡几乎喘不过气来。
经许久,两人双唇才分开,魏无羡双脸赤红着在蓝湛怀里喘息。
平复了好一会儿,魏无羡才把蓝湛推回家了。
关系刚确定,要矜持一点呀(虽然魏无羡也很想蓝湛留下来)。
又是一个周末,魏无羡答应了江澄要回江家,还说要带对象回去炫耀。
江澄自然不信,不过江厌离很开心,因为魏无羡已经拒绝了好多次她的牵线搭桥,好不容易才有对象,可得珍惜。
坐在副驾驶座上,魏无羡很开心,他YY着江澄见到他和蓝湛时的模样就已经笑得一抽一抽的了。
蓝湛无奈摇摇头,认真开车。
江家饭桌上,江枫眠为首,江家人一阵诡异的沉默。
这种不知道说什么好的感觉是什么?
魏无羡倒是没什么,忙着吃了,蓝湛时不时给他夹菜。
江澄一脸菜色。
他是真不知道魏无羡弯了,要知道早就打死他了,还轮到他去祸害人家?这蓝湛什么人?人家可是个大好青年,喜欢他的姑娘能从江家排到大西洋了好吗?
不过,在魏无羡注孤生和弯了的二选一中,江澄勉为其难地接受了对方弯了的事实。
吃完晚饭,魏无羡和蓝湛离开。
车里,魏无羡神色轻松,因为江家人都接受了他和蓝湛在一起的事实,哪怕是别扭的江澄。
“蓝湛,刚刚江叔叔和你说了什么?”魏无羡开口道,刚刚蓝湛和江枫眠在书房里谈了一会儿他们才离开的。
“没什么,江叔叔让我好好对你。”回想起江枫眠严肃的神色,蓝湛神色清浅,江枫眠是真的很疼魏无羡。
“你敢不好好对我?”魏无羡声音夹杂淡淡的威胁,在蓝湛看来,如同一只微微炸毛的小猫。
这么可爱的人,我怎么会不好好对他呢?我爱他啊。
蓝湛认真开着车,声音亦无比认真地回答:“嗯,我会好好对你,一辈子。”
魏无羡咧着嘴角有些傻气地笑了,车里再无声音,气氛却十分安宁祥和。
愿得一人心,白首不相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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事实上,我也不知道自己写了什么,大概是对自己所在城市的怨念?真的是老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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